幸好,我一个不动声色。
“怎么?”我明知故问。
这两个字里饱含冷眼旁观和俾睨众生之气,换了一般人,大概要仰天一跤摔倒,一如被子弹击中。但斯托克眼也不眨,一把推开我,径直迈进屋子,然后转身抓住我的肩膀。
“行了!”他说。
我冷冷地甩开他。为此我不得不扭着身子挣脱了睡衣,但总算成功了。
“抱歉?”
“我女儿呢?”
“令女玻琳吗?”
“我只有这么一个女儿。”
“您是问我这么一个女儿在哪儿?”
“我知道她在哪儿。”
“那您何必问我?”
“她就在这儿。”
“那把睡衣还给我,叫她进来吧。”我答道。
我从没有亲眼见过谁咬牙切齿,所以我不好说J.沃什本·斯托克这会儿做的就是这个动作。我只能笃定地说,他双颊肌肉绷紧,下颌微微运动,仿佛在嚼口香糖。这画面实在不够赏心悦目,不过幸亏刚才那杯特调威士忌苏打纯度够高。本来是为了助眠用,这会儿正好为我平添了不屈不挠、镇定自若。
“她就在屋子里!”他继续咬牙切齿。如果这真的是咬牙切齿。
“何出此言?”
“我这就告诉你。半个小时前,我去了她那间特等舱,结果里面空无一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