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静姝是真的伤心,也是真的高兴。
一晃两三年,那个能真诚地笑着夸自己妈妈全世界最年轻漂亮的少年,已经长成了如今的模样。
无论是那个暴风雨的夜晚,冰冷的法庭,还是从那以后的每一天,她都觉得自己对不起这个儿子。
他那年才十九岁啊,就开始扛下一切风雨。他当时跟他们说,无论怎样,都还有他呢。前面多少年受着多少本不该属于他的福,那就该还多少年的苦。
其实那些明明是于氏祖辈跟任氏父辈的事情,为什么要让晚辈来承担呢,明明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。
可他咬着牙把一切都撑下来,被迫着和自己最爱的人说再见,从来没有喊过一句苦。与此同时,他和父母的距离也在越来越远。有时候,何静姝连想给他打个电话,都不知道从何说起了。她时长会感觉到茫然和空虚,于穆也一样,但夫妻二人都很默契地闭口不提。
“没事。”何静姝摇摇头吸了吸鼻子,握住于岿河的手:“妈妈就是高兴。你爸爸知道了,也会很高兴的。”
“老爷子现在在北京吧。”于岿河摩挲着何静姝纤瘦的手背,“等他回来,我也会跟他当面说清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