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只怕有人还想借这机会,拉姐姐一起遭殃呢。”素澜轻声道,“爹难道没有觉得,近来京中发生了很多针对我们家的事情?”
平王埋头不语。
“幸好同三哥回来的是谢震,定会为三哥美言。”素澜顿了顿,又对父亲说,“王妃的病万万要拖住。否则,哪天忽然没了,三哥便入孝期,与盛乐公主的婚事又要悬起来。”
“这些事情还要你交代吗?”平王望了望这个女儿,神色和缓下来,重重叹息,“假如你与你姐姐能换一换,我不知要省多少心思。”
素澜神色悻然:“说这些有的没的做什么?”
平王悠悠道:“你也知道你们换不成,那不如各安其分。你们两个都做自己该做的事,我又能省不少心了。”
他又转头盯着那幅画,叹息说:“你祖母是懿静皇后的女儿,当今圣上的亲姑姑。她在世时,这世间于我而言毫无缺憾。人们都说,我是皇家最完美的亲戚——血缘虽近却与皇座无缘,富贵安逸又胸无大志。先皇对我的溺爱超过皇子,因为我不需要承担皇子的责任,他也不必在我身上权衡利弊。我尽情享受,没有发觉那快乐是多么脆弱。直到有一天,先皇、母亲都离我而去。”
他从回忆中挣脱,重重地叹口气。
“惠和大长公主曾对我说,如果一个女人为了丹茜宫不惜杀人,突破天理国法的底线,此人必将无法无天。这种素氏占有丹茜宫,是为了母仪天下、匡扶皇室吗?哼!她常说,她兄弟十余人全毁于后宫女子,夺储惨烈至此,先皇却不能引以为鉴,终致梁秀之乱。如此下去,皇家终将后继无人。她对我们兄妹说,‘东平素氏必须从那丧德之人手中,夺回丹茜宫’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