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就算凭良心也不见得讨了好去!”崔玉贵气咻咻地道,“老太后亏心,那时候累得我脚不沾地,外头闹二毛子,护卫内宫的事、御膳房的事都压我头上,忙得黑夜白天睡不好,万一有了疏忽,那可掉脑袋的罪。这还不算,我又是内廷回事的头儿,外头乱糟糟,一天叫起(召见大臣)不知有多少遍。外头军机处的事,我要奏上去,里头的话,我要传出去,我又是老太后的耳朵,又是老太后的嘴,里里外外地跑,一件事砸了锅,脑袋就得搬家,越忙越得沉住气,一个人能多大的精气神?”
兆龙见他越说越气恼,赶忙把茶水续满,送到他手里,“二爷,慢慢说,不急,现在您老可不是闲下来了吗?”
崔玉贵被他逗弄一下,只得苦笑,喝了两口茶,把杯子重重地往下一顿,“当牛做马,到头来还是没得好啊,被一脚踹了!”摇摇头,又补上一句,“活该!”
兆龙知道他从那么高的位置跌下来,心里定是不平衡,却也不知该如何劝解,看来,还是转个话题让他分心得好,“二爷,你知道珍主子入殓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