猪熊阿婆走到他身边,停下蛙腿柄的拐杖,一边扬起下巴一边叫道:“你在干什么,次郎?”
次郎吃惊地转过头来,看到她满头白发下的癞蛤蟆似的脸上正舔着厚嘴唇的舌头,便露出白牙微笑了,默默地朝小屋里指了指。
小屋的地上直接铺着一张破旧的榻榻米,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小个子女人头枕着石头躺在上面。她几乎全身赤裸,只有一件麻布汗衫盖在腰间。只见其胸部、腹部发黄肿胀,似乎用手指一按,就会流出带脓血的液体。借着从草席裂缝射入的日光,只见其腋下和脖颈处有烂杏般的紫黑色斑块,似乎正散发着难以言状的恶臭。
枕头边扔着一个边口残破的陶器(看底部粘有饭粒,原先大概是盛粥的)。不知是谁的恶作剧,里面整齐地放着五六块沾满泥土的石块。而且,正中间插着一枝花叶干枯的合欢花,也许是模仿在高座漆盘垫纸装饰的情趣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