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下轮到八斗睡不着了。大灯开着,太亮。关了,开床头灯,还觉得刺眼。那就开廊灯。一点点毛黄的光。八斗坐在暗影里,这下稍微好点。八斗实在想不明白,自己怎么就到了这一步!冯一笑,创业创得月经停了;合法夫妻不能躺在一张床上;一笑胖了,胖得像猪,他瘦了,瘦得像鬼。这叫什么日子?还怎么过?隐隐约约,隔壁传来电视声。一笑怕是还没睡。八斗不放心,起来,想去看看,衣服披上又却步了。她自己作,他也没必要心疼她!一夜无眠才好呢。知道难受,才知道往后退。八斗光着脚,踩着冰凉的地回床上,拉上被,迷瞪了一会儿,天就亮了。
自杭州返京,刚下飞机,三元就打来电话,让八斗去丰台的家里一趟。八斗见姐姐口气严肃,不敢怠慢,连忙叫车前往。到地方发现老妈也在。姐夫斯理和外甥默默不在家。八斗直觉判断,估计是他小家的事儿了。
母女俩背对背坐着,三元在摆弄花,兰芝枯坐。八斗来,三元一边给花喷水一边说:“你跟你儿子说吧。”
兰芝延迟,没吭声儿。
八斗着急地问:“妈,什么事儿啊?严重吗?”最后一句是废话,不严重不会那么着急让他来。
兰芝说:“不是啥大事,你姐大惊小怪。”说话间还有笑意,是硬装出来的。八斗怀疑跟一笑有关,可又不好主动提。三元猛然转身,言简意赅地说:“妈要走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