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巴里阴沉的灰脸上,皱缩而无色的嘴唇开始嚅动:“他想要知道,玻特大人,我们有没有收到同样的一封信。”
“那就让他自己说。”
“我以为我刚才讲过了。”发孚平静地说,“怎么样?”
他们互相望了望,随着各人个性的不同,分别露出了迟疑或抗拒的表情。
鲁内首先开口。他的粉红额头挂着好多颗汗珠,他举起一张柔软的蓟荋方巾,沿着两耳间的半圆形区域,擦拭着藏在肥肉皱褶内的汗水。
他说:“我可不知道,发孚。我可以问问我的秘书,顺便提一句,他们都是萨克人。毕竟,即使真有这样一封信送到我的办公室,也会被视为——我们刚才叫它什么来着?——被视为狂想者的来信。我绝不会看到,这点可以肯定。只有你自己那种特殊的行政系统,才会使你无法避免接触这类垃圾。”
他环顾四周,微微一笑,露出湿润而闪亮的牙龈,以及上下两排铬钢打造的义齿。每颗义齿都深深埋进牙龈中,与颚骨紧密接合,比任何珐琅质的牙齿更为强固。因此,他的微笑比眉头深锁还要恐怖。
巴里耸了耸肩。“我想鲁内刚才说的可以代表我们大家。”
斯汀吃吃笑了笑。“我从来不看信。真的!我从来不看。那是多么无聊、多么繁重的工作,我根本没有任何时间。”他热切地四下张望,仿佛确有必要说服众人相信这个重要的事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