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太太笑道:"你的记性倒还好啦!说完罢,不要自己打岔了。"
"是是,他说:你们四川,该得今年要死人,你们赶着赵大人叫赵屠户,屠户是杀猪的,今年是辛亥,亥属猪,怎么不动刀兵呢?你们想想他的话,可见今年大变,真有一个数在,就是圣贤复出,也没奈之何的。"
楚子材道:"别的不说,我只想着大兵一攻进城,那种奸淫烧杀的样子,真有点不好过。"
"那也没法的事呀!"
他表婶道:"你就期必船一抬拢,官兵就能打胜吗?设或还像现在一样呢?"
楚子材摇着头道:"表婶,你只想想彭家麒说的那情形,同志军的力量多弱!官兵增到七千多人,又是快枪大炮,以前之攻打不下,只因一条河隔着,又没有船。如今有了船,咋个不一攻就下?外面人的那些话,一定都是谣言,也和说义军要来攻城一样。"
"那吗,你愁一阵,又咋个呢?"
楚子材举杯一尽道:"没法子,回又回不去,也只好等着听坏消息!"
黄澜生道:"你已经这样的焦愁,不晓得吴凤梧的女人,是咋样了。只丈夫一人,无儿无女的,又没钱,我替她设想起来,那才焦愁哩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