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尔想起他对那个年轻夫妇说,他要走的路不多了,那说明他的思维可能正在萎缩,因为他并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。精疲力竭加上发炎的伤口,他这种身体状况根本无法回蒙大拿,即使他自己能回去,杰里——那匹黄褐色马——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到的。况且他也没有把握自己是否想回去,他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家了。他想起孩提时便坐着大篷车来到得克萨斯,那时父母已经故去。除去在孤鸽镇的那些日子,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四处漂泊。
考尔向南朝圣安东尼奥骑去,打算找个医生,然而刚进城,他又转身出来,从城外绕了过去,他不愿见那里的人。他的心震颤不定,他不愿意到人群中去。他骑着黄褐色马继续南行,心想与其去别处,还不如回孤鸽镇呢。
渡过碧绿的努埃塞斯河时,他想起了蛇窝和那个爱尔兰男孩。他想务必去找那个斯佩特尔寡妇一趟,对她说她少了一个儿子,但又想,坏消息可以等一等。这消息已经等了一年,除非她已经从回来的牛仔那里听到了信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