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间,朱小如透露今天是我的生日。陈忠实连忙让李国平安排,人在旅途,遇上这样一群好朋友,既吃上了寿面,又吃了蛋糕,一位在西安很红的民间歌手,追着陈忠实而来,也顺便唱了一首生日歌,真的很是惬意,一时间就将那匿名信的不快丢到九霄云外。在西安的第二天,李国平带我们去陕西省作家协会转了一圈,得知陈忠实的办公室是当年“西安事变”时,张学良用来关押蒋介石的地方。我也找到机会难得大笑地说,这就对了,这样的房子只有像陈忠实这样的人住在里面才镇得住,别的人待在里面怕是要出问题的。二〇〇八年十月二十八日下午,从北京传来第七届茅盾文学奖终评结果的消息,在许多打来宽慰的电话中,让我既觉得意外,又觉得感动的是陈忠实。妻子和儿女们正在一起吃晚饭,陈忠实的电话来了,在话筒里长叹一声,说简直不敢相信,前些时,他还在《西安晚报》的访谈时,预估《圣天门口》最有可能获奖。陈忠实也不知如何说好,只是一声接一声叹息不停,就这样说了近十分钟,而不肯放下电话。那样子就像是陈忠实自己犯了错,明明公开对记者们发布了个人预测,而今又没有兑现,陈忠实说,这叫我如何与记者们说呀!到头来反而是我劝他,说自己的作品,一定有写得不好的地方,让人揪住了,而当初敢于替《白鹿原》担当的像陈涌先生那样的人又没能出现第二个,出现如此结局也是可能理解的。这一次,我算是又与陈忠实合力栽下又一棵树,只是这棵树是无形的,用肉眼看不了,用文字也难叙述,但它是文学的风骨气韵,更是人格的清洁爽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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