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里沙又把他的小脸蛋伸进她的腋下,偎在她的衣服上,显出骄傲和幸福的神色。
“最近你们什么时候要举行舞会?”她问吉蒂。
“下星期,而且是一个盛大的舞会。这种舞会一向都很快乐的。”
“哦,真的自始至终都给人带来快乐吗?”安娜的口气亲切而又带讥讽。
“说来也怪,确实有。在博布里谢夫家里,无论什么时候都是愉快的,在尼基京家里也是一样,而在梅日科夫家里总是沉闷至极。您没有注意到吗?”
“不,我亲爱的,对我说已经没有什么使人愉快的舞会了,”安娜说,吉蒂在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个没有向她展现的神秘世界,“我感觉到的,只是有些舞比较不大沉闷,不大叫人厌倦而已。”
“舞会上您怎么会感到沉闷呢?”
“我怎么不会在舞会上感到沉闷?”安娜反问。
吉蒂觉察出来,安娜知道会得到什么样的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