御书房外的积雪被人踩化了大半,门半倚着,不时有朝中重臣灰头土脸的悻悻走出,又时而能听到御书房内传出的叫嚷声。
元祺只当今日事与秦方媛的安危或多或少有些关联,未等两人,自己便急着闯入了御书房内,诧异的看着御书房内的一片狼藉。
按说元昊是仔细的性子,哪容得砚台摔在门槛,奏折书卷杂乱无序的肆意摆放,连房中的摆件瞧着都是歪七扭八的,不规整。
待沈清染与元宸至了房中,才发现连元昊的脸色都是狼狈至极。
往日利落束起的发髻就如御书房中一般凌乱,昔日精神全无,面色霜白的元昊就如同是空荡躯壳,唯独一双眼闪烁着狐疑的光,足见元昊的心智被这些琐事摧折了大半,确是要了命。
沈清染由心打了个寒颤,心说这母女二人如今都似丢了魂,那瞧人的模样也真是一个模子中倒出来的。
寂静间,一张搓的皱皱巴巴的圣旨掉落在地,沈清染斜眼去瞧,赫然是写了大半,又被笔墨一笔勾去的让贤旨。
元宸毫不避讳的将那垂落的圣旨捡起,却瞧见一侧又有几卷开了头便被勾了去的让贤旨,再瞧见元昊此时这落魄至极的模样,竟让人有些同情。
可同情也仅仅是片刻。
元祺质问道:“人呢?”
“什么人?”
元昊显然是知晓元祺到底在说些什么的,冷笑着,他似是将一切都放的一干二净,才有了如今鱼死网破的凄厉,更觉凄凉至深。